【景卿】山木（十一）
声明：本文主要人物来源于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三》，角色及其灵魂属于演员，我不拥有他们。一切与原剧设定对不上的地方都是由于本人对人物、情节掌握不到位。所有的错误在我。
11.渊源
景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灭了蜡烛关上门，离开永安当往听雨阁去了。
夜半更深，道路寂静无人。凛冽的寒风打在面上，刮得人生疼。景天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散乱，寒气袭来侵入骨髓，冻得他一个激灵。
景天缩了缩脖子，将手往衣兜里揣了揣，沉沉吐出一口气，带起了一团白雾，将面前的街道氤氲得有些迷蒙。
视线里很快又清晰起来，他抬起头，意外地看到了苏合——她正倚在听雨阁的门柱上，手里握着小炉子，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苏合姐？”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疑惑道。
“外头冷，”苏合笑着，转身推开了身后紧闭的红实木门，“进来说吧。”
苏合倒了杯热茶递与景天，两人坐定。
景天先开了口：“姐姐知道我要来？”
“那日你与长卿都在林子里吧，”苏合指尖捏着杯盖轻轻拨弄着杯中的茶叶，“你今日不来，明日总也是要来的。”
景天点了点头，却没再问下去。
半响沉寂。
苏合抿一口香醇的茶，将手中的杯盏搁在桌面上，抬起眼望向景天：“你来找我，就是心中有惑，只是有些事情……”苏合迟疑少顷，勾唇缓缓地摇了摇头。
景天笑了：“那你大冷天的还在外面等我？”
苏合愣了愣，没回话。
“苏合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景天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直觉一股暖流入腹，四肢都暖了起来，“这件事不小，我明白。我只想知道，白豆腐他——”
“他和你都从同一个地方来。”苏合垂下眼，打断了景天的话。
景天下意识地捏紧了拳，胸口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有那么一瞬间难以呼吸：“天界？”
苏合点点头，抿了抿嘴，移目望向窗外，余光却依旧落在景天面上：“你与他……交情不算浅。”
景天怔住：“可白豆腐不是和紫萱姐姐……”
室内的烛光映在苏合面上，辨不清颜色：“这并不冲突。”
屋外，皑皑白雪纷纷扬扬从天上来，给这暗沉的天地带来几分亮色。有雪落入门庭，在风中化作了水，消无声息。
这份宁静蔓延进了屋内。
景天依旧同苏合对坐着，视线并没有汇在一处，可两人的思绪却好像跌入了同一汪深潭，全然不知门外风雪飞扬。
“苏合姐，”景天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认识你以前我并没有见过你，但那日我听夕瑶叫你上仙，你也是天界的人吗？”
景天这话问的极有余地，并不挑明是指他是飞蓬的时候没见过，还是指他是景天的时候那几次上天庭时没见过。
苏合笑嗔：“你小子，还知道套姐姐话了啊！”
景天也不否认，只望着她笑，弯弯的眼睛里有光。
“我跟你们不一样，”苏合摇摇头，声音很稳，“我是仙，但我不听天帝的。”
景天静默一阵后，抬头一笑，没再深究：“这个‘你们’，包括我吗？”
苏合有些讶异，而后弯唇一笑，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将问题抛了回去：“你认为呢？”
“包括，”景天呢喃，“但我并不想。”
复杂的情绪丝丝缕缕绕上心头，景天失了神。良久，他抬眼望过去，只见苏合静静坐着，不是像往常那般慵懒地倚在榻上，背是直的。她舒展了眉心，面上一派温和，那双沉静深邃的眼睛映着烛光——景天的情绪突然就有些失控了。
“白豆腐呢？白豆腐会包括在里面吗？”
苏合笑了笑，声音落入景天耳里，似浸了水，又像淬过火，乍听之下只觉得很温和，带了点劝慰，再细究却又品不清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未来的岔路总是要等你们走到路口了，才会知道可以怎么选。”
屋外的雪停了。
景天一边嚷着天快亮了白豆腐要是醒了找不着我该急了，一边向苏合告辞。
苏合也没有多送，只站在廊前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面上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脚步轻快多了。”耳畔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
苏合侧过头，是夕瑶。她心中宽慰了些，但仍下意识地收敛了眉眼间的疲惫，笑答：“他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自然就轻松些了。”
夕瑶皱了眉：“那日你早知道他在？”
“我又不是正儿八经的神仙，”她耸耸肩，“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天命如此。”
夕瑶望了眼面前早没了人影的街道，问：“他接下来会去做什么？”
“去南诏。”苏合伸了个懒腰，转身进屋。
“为什么？”夕瑶跟进去，带上了门。
“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有紫萱能给他解惑。”
“可徐长卿会与他同去吗？”
“长卿一贯是宠着他的。”苏合笑了笑，用热水冲洗了茶具，又舀了一勺茶叶。
当她正要把茶叶洒入壶中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背止了她的动作。
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她这几天累坏了，她竟然看到夕瑶的眼里出现了类似于担心的情绪：“别泡了，我不渴。在我面前就不必撑着了，快去歇一会吧。”
苏合怔了怔，心底暖起来，面上却仍调笑着：“是我不好，居然让仙子担心了，我这就休息。”
说罢，苏合就笑眯眯地枕上了夕瑶的肩，也不理夕瑶面上被她闹起的两朵红云，不管不顾地闭了眼。
夕瑶侧眸望着在自己肩头蹭了一会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后不多时就陷入了熟睡的苏合，眉心微微凝起，眼中的心疼轻轻地流泻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