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山木（十五）
声明：本文主要人物来源于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三》，角色及其灵魂属于演员，我不拥有他们。一切与原剧设定对不上的地方都是由于本人对人物、情节掌握不到位。所有的错误在我。
15.代价
景天一行人回到女娲庙时已经是深夜，他向紫萱圣姑二人道过谢后便回了屋。
合上门，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就挨上了门板，景天仰着头，盯着房梁出神。
徐长卿闻声坐了起来，轻声唤了一句，却不见景天回应。怕吵醒青儿，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了件外衫，走到景天身前：“怎么了？”
景天的身子颤了颤，猛地把徐长卿拉进了怀里死死抱住，只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里，永远不分开。
景天使的力气很大，徐长卿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的时候胸膛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他的，肌肉撞击发出了一声不小的闷响，下一秒他就落入了景天铁一般的桎梏当中。
徐长卿疼得皱眉，却没有推开景天，而是静静站了一会，然后默默地环上了他的背，安抚地拍了拍。
景天将脸埋进徐长卿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幽的檀香味入鼻，丝丝缕缕轻柔地绕着他的面庞，景天渐渐平静了下来。
“白豆腐……”闷闷的声音穿透颈边的脉搏钻进徐长卿意识里。
“嗯？”软软的尾音上挑。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景天一口叼住徐长卿的衣领边沿，磨了磨，温热的呼吸缠上他的脖颈。
“……嗯。”徐长卿默了许久，声音很稳，语气很坚定。
景天把脸抬起来，后退一点与徐长卿面对面地盯着他，手还环在人家腰上：“你发誓。”
“我发誓，我会保护你的安全，听你的话，不会离开你，要是我做不到的话，我就天诛地灭。”徐长卿毫不躲闪地回望着景天，一派的正义凛然。
景天看着他，鼻头一酸，撇开眼缓了缓，转过来时已破涕为笑：“果然学以致用！”
徐长卿也笑了，捏着景天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下去，转身到桌边倒了杯水递与景天，问：“紫萱姑娘说了什么？”
景天笑嘻嘻地凑过去，接过水杯欲饮。
水还未入口，景天突地感到心口一窒，面前重重地一晃，继而眼前发黑。丹田处火烧似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转瞬席卷了全身。未等他反应，那疼痛又化成了一柄利刃，尖锐的刀锋破开胃脾、心脉，直冲咽喉，腥甜的味道眨眼漫上舌面。景天猛地捏碎了手里的瓷杯，锋利的瓷片划破了皮肤，没入血肉——他的身子剧烈的痉挛起来。
徐长卿大惊失色，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见景天痛吼一声，咳出的血直直飞溅到他面颊上，犹如一道道滚烫的火舌燎过他的眉眼、鼻梁、颊侧，最后滑入他巍巍颤动的双唇里。
那些痕迹印在徐长卿面上就像一道道血泪。他的眼里是漫天的红颜色。
忽然间好像周遭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了，窗外呼啸的风声变得遥远而飘渺，面前景天纠在一起的眉、额边爆起的青筋、咬得血肉模糊的下嘴唇，他都看不清了，就连鼻尖浓郁的血腥味他也闻不到了。
他失了言语，失了神，更失了魂。
——却转瞬被抽回了现实。
身体仿佛被马车辗过般疼起来，徐长卿犹如一尾脱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狼狈不堪。
景天意识模糊间，隐约望见一道白影，只从牙缝间挤出了一个颤着声儿的“白”字，拼了全力扯出一个笑容，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景兄弟！”徐长卿目眦欲裂，一声悲啸冲口而出，他伸手去扶景天软倒的身子，却因撑不住重量，无意识地搂着景天下坠猛地跪到了地面上。他浑然不觉疼痛，仍怔怔地盯着景天合上的双眼，一滴浑浊的水滴沿着面庞滑落，滴落在景天的脖颈上。
另一边，紫萱圣姑二人别过景天后就回了屋。
屋内，紫萱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台上不知觉长了进来的爬墙虎发呆。
圣姑站在她的身旁，望着她侧脸的眼神很复杂：“紫萱……”
“无妨，”紫萱又盯了那生命力旺盛的爬墙虎看了一会，才侧过头望向她，浅笑着，“这么久了，我也该长大了。我占了他三世，足够了。而且我知道，他爱过我，像我爱他那样，这就够了。我是大地之母，我有责任要守护我的子民，我早该明白的，却拖到了现在。你放心吧，我……”
圣姑朝前一步，微弯下腰抱住了她的肩，脸颊轻轻贴在紫萱的额头，止了她的话。
紫萱顺势靠在圣姑柔软的胸脯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隐忍不落。两句话间间隔了许久，声音哽咽：“谢谢你。我走了以后，你帮我，多看着点青儿。”
圣姑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也红了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