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山木》（四十九）
49.阴暗（下）
·警告：重要角色黑化预警！重度OOC预警！雷者慎入！
徐长卿有些委屈地轻抚着他的面庞：“小天，你看看我呀，你为什么就是想要离开我呢？你不离开我，头就不会痛了呀！”
景天费力地睁开眼盯着那双他爱极了的眼眸，那双眼睛里的清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血红和疯狂：“你到底是谁？”景天放弃一般地问道。
似乎是因为他痛苦的神情又或者是他痛惜的眼神，徐长卿妥协地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我就是徐长卿呀，我是他心里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每个人都有这个东西，你不会以为他没有吧？”
阴暗面？景天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嘲讽地笑了笑：“所以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击垮然后让白豆腐回来对吗？”
徐长卿似乎无法理解，他痛苦地皱紧了眉：“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人人都这样说！天下苍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拿命去换！？我换了还不够吗！？”
天下苍生？景天皱着脸，他似乎离某个点越来越接近了：“什么拿命去换？”
“你为什么要拿命去换，”徐长卿的声音徒然低落了下来，他甚至垂下了头，“师父、掌门、长老都可以为了天下去死，我无所谓，但是你不行。”你要好好活着。你要好好活下去。
景天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他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症结是出在这里——他竟然会成为白豆腐的心魔。
徐长卿忽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颤了一下，然后伸手急切地攀上了他的衣领：“不，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离开这里，你、你留下好不好，不要走好不好？”
看来当初真的吓坏他了。景天眼眶有些热，我那个时候醒过来还给他闹脾气甚至想在那种时候离开他，我真的是——
徐长卿看着沉默地低着头的景天，慌张得不知所措：“景、景天，你说说话，我、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景天红着眼睛抬起头看他：“说什么？”
徐长卿身子一僵，不知道他把景天的这句话读成了什么意思，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我、我、我也不知道，”他快哭了，景天盯着他的眼睛想，“景天，小天，只要你肯留下来，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我给你，我给你好不好？”
徐长卿说着，颤抖的手放开了他的衣领，覆上了自己的腰带，笨拙地解着，整个人都在抖。
景天屏住了呼吸，他震惊地看着害怕得发抖却坚定地一件一件解着自己衣服的徐长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他发现喉咙似乎被棉花之类的东西堵住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脏痛得他想发狂，他的白豆腐，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他的白豆腐，他死都想要保护的白豆腐。天啊，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们。
徐长卿飞快地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耳根通红，面色近乎偏执地凑上来亲吻他。他毫无章法地吻他的脸，吻他的鼻子，吻他的嘴唇，吻他的眼睛。
然后退开来，紧紧地抿着唇，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无措的光芒。
白豆腐的阴暗面，也是白豆腐，单纯得让人心疼。景天混沌的脑子里这样想着，下一秒却看到徐长卿跪了下去。
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小腹上，景天整个人都僵硬了，他拼命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白豆腐，停下，你不要这样，”白豆腐已经在解他的腰带了！“长卿，你不用做到这样，快停下！”
徐长卿充耳不闻，他的手探进景天的亵裤里，摸上两腿间沉睡的巨物，把脸凑近了些，紧闭着的、颤抖的眼睫暴露了他的不安和害怕。
在徐长卿快要隔着裤子亲上他的小兄弟的时候，景天忽然用一种极其复杂地语气开口问道：“我就真的一点安全感都给不了你吗？”
徐长卿浑身僵住。
“你跟我在一起就这么不安吗？”
徐长卿急切地抬起脸想辩解说不是的，忽然一滴泪砸到他的脸上，他的瞳孔震了一下。
景天低着头呢喃着，满脸是泪：“徐长卿，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徐长卿摇着头，不敢置信地盯着景天。
景天看着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景天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悲恸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捅进了他的脑海深处，徐长卿失声尖叫起来，他猛地往后跌坐下去，无比痛苦地揪着头发：“不！不是这样的！”
景天眯了眯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吐出对他而言无比残忍的事实：“你那么痛苦，我的爱让你那么痛苦。”
“不！”徐长卿用尽全力地怒吼着，脑海里尖锐地疼痛起来，“不要！不要说！不要说了！”
景天紧紧地盯着徐长卿崩溃的脸，被反捆在身后的手开始尝试着扭动：“这是事实！我们要面对这个事实！”这该死的铁链！“徐长卿，你看看你现在，你快要被我逼疯了！你快要被你自己逼疯了！”
徐长卿感觉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他的世界开始坍塌：“不、不要说……”他妄图挣扎。
景天紧咬着牙，手臂上的肌肉高高地隆起，铁链死死地捁着他的身体。
徐长卿突然疯狂地吼叫出声，像是困兽最后却徒劳的挣扎。
景天捏紧拳，深吸一口气——“啪！”——他强行崩断了铁链。
他浑身都在渗着血，那些断裂开的钝口深深地扎进他的血肉里，他疼得有些站不稳。万幸的是他脑子里的那玩意儿好像失效了，这证明他成功了不是吗？
景天踉跄着朝跪在地上的徐长卿走过去，解下身上带着血的衣服裹住他光裸的身躯，终于撑不住地也屈膝跪了下去，温柔又用力地抱住徐长卿，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衣服有点脏，但只有这个了。”
徐长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他努力地抬手覆上景天的后背完成这一个拥抱，轻轻地摇了摇头。
景天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白豆腐，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这只是一个幻境，你没有杀人，没有，他们都还活着……我也还活着，我不会走的，也不会死，都过去了，我在这里，别怕长卿，都过去了。”
徐长卿轻轻地喘息，他感觉到景天侧头吻了吻他的耳朵，声音放得很低很轻：“我不会死的，我就是有点累想睡一会，只是睡一会，我不走……”
听着耳边绵长得有些可怕但是稳定的呼吸，徐长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始感觉到胸腔里有力地跳动。
他轻轻拍了拍景天的背，用力地呼吸着，百花的芬芳铺天盖地地袭来，争先恐后的涌进他的鼻腔。
徐长卿呼吸着，有光落到他的发尖，他发觉他们置身于一片阳光拂照的花海之中。
他眨了眨眼，一滴眼泪流了下来，混着景天滴落在他面颊上的那一滴滑落，没入了景天衣服上晕开的血迹里，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的心脏。
徐长卿抱着沉沉睡去的景天，摊坐在花海里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