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Mia

糕簧时刻面不改色,纯情氛围满脸通红。

【景卿】《山木》(五十)

50.青儿

苏合醒来的时候,她爹和天帝正站在她的身侧。

她抬手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眼睛下意识地寻找夕瑶的身影。然后她就僵住了。

“筝儿。”顾苍术担忧地喊。

“我没事,”苏合勉强地笑了一下,“夕瑶呢?”瑶瑶的……瑶瑶在哪?

“她很好。”她听到她爹这么说。

然后她僵硬地抬头看着她爹,眼睛里安安静静地淌着五个字:你当我傻吗。

一只柔软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她火大地看过去,谁他妈碰我快拿开你的手再碰一下我——呃!瑶瑶!?

她眨巴眨巴眼睛傻不拉几地盯着夕瑶,仿佛要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盯出一个洞来。呸!瞎说什么呢!她怎么舍得!还有她承认,她傻,她全世界最傻了!所以随便来个谁告诉她,她眼前这只活生生的瑶瑶是怎么做到的!她是活的!有温度!会动!

苏合摸了摸夕瑶的脸,又捏了捏夕瑶的手,张着嘴忘记了怎么说话。

“炎生救了她。”她爹淡定地解释道。

苏合狂喜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她看到夕瑶抿嘴忍笑了!她现在一定很丑!

她几乎是瞬间就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被控制的月老,赶来的爹爹,自己昏过去后被救治的瑶瑶,所以月老现在被制服了?嗯,大概,人都不在殿上了——但这并不妨碍她表情十万个不自然混着十万零一个僵硬偏头看向天帝,咬着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该。”

“没错,”她爹赞同地应,“他该。”

亲爹!苏合终于记起并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看着天帝脸上无奈又愧疚的笑,撇了撇嘴,小小声:“谢谢。”

天帝一下子嘴边的笑更深了。

苏合眼角抽了抽,瞄了一眼她帅气俊朗如神祗的父亲,视线又落回天帝脸上,良久默默地挪开了视线。她不想说什么,她爹开心就好,真的。

“景天长卿已经进去六个时辰了,再不出来怕是会有危险。”天帝这么说。

苏合皱着眉沉下脸瞪过去:“现在知道急了?”

天帝有些尴尬,想要发火又不敢——废话旁边杵着这丫头的爹呢,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又有些拉不下脸,然后就变成了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

苏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过了他:“等一下吧,应该快到了。”

“谁?”顾苍术问。

“对于一个当爹的人来说孩子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梁叔叔,补充说,“而对我爹最重要的人就是我。”

梁炎生咳嗽了一声,没说话。

夕瑶拉了拉苏合的手,冲她皱了皱眉。

瑶瑶最大。苏合立马乖乖地坐好。

夕瑶好笑地看着正襟危坐的苏合,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当一大一小两抹身影同时出现在大殿门口的时候,天帝和顾苍术终于明白苏合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女娲后人林青儿。

 

 

景天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开始渐渐地苏醒。

他睁开眼,入目的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徐长卿,把目光放远些,是天界的大殿。他们回来了?

“景天,”徐长卿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他伸手探了探景天的额头,“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三天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三天?那人间不是过了三年了?景天就着徐长卿扶着他肩膀地力道坐了起来,背靠在一条宽大的柱子上,耳朵有些轰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眼看着徐长卿问:“白豆腐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记得你之前碰到酒伤到了手的,快给我看看。”说着,他伸手去抓徐长卿的手腕。

徐长卿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景天抓过徐长卿的手仔细看了看,没有透明,太好了。这样想着,他有意无意地错开了徐长卿的视线继续说:“白豆腐,我、我之前在南诏醒过来的时候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你、你刚才那个样子真是要吓死我了——”

“景天。”徐长卿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嗯?”景天下意识地对上他的视线,然后一愣。

徐长卿看起来有些困惑:“你在说什么?”

什、白豆腐什么意思?景天快速地皱起了眉。

“景天,长卿没有跟你一起进去,”一旁的苏合有些了然,又有些不忍,“你所遇到的那些事情,都是时空之门加在你身上的……幻象。”

“不是,”景天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喉咙发干,“白豆腐不是跟我一起进去的吗?”

苏合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有些艰难地开口:“月老受了妖族的蛊惑,妖族想要飞蓬的性命……所以,那道门,只有你能进去。

景天抖了抖,他有些不能接受——那些、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假的?红烛新婚、坦诚相对,从头到尾就只是那个时空之门?也……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景天偏开头,面露惨色。

徐长卿抿着唇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柔声地安慰着:“景天,那只是一个梦,别去想了,你平安回来就好。”

那只是,一个、梦?景天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抬起头故作轻松地冲徐长卿笑了一下:“嗯,其实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幻象,中途我就知道了。”我只是,没能想到。

 

耳边的轰鸣还在持续着,景天晃了晃脑袋,有些烦躁地嘟囔:“那道门怎么还有副作用啊?”

“怎么了?”徐长卿见状停下脚步,偏头看着他。

“没事,”景天笑了一下,“对了白豆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这两天是刚好是寒食节。”徐长卿见他不说也没再问,只答道。

寒食节?景天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只觉得热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今年的寒食节怎么这么热?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暗沉沉的,却又没有乌云,热到这种程度他本以为看到的会是像很多很多年前的那场旱灾一样毒辣的太阳,但没有,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就只是一个比周围笼罩着的浓浓灰雾稍微暗一点的圆盘。

景天忽然感觉有些心悸,但随之而来的是又一阵尖锐的耳鸣——他完全没有心神去想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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