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AU（傻白甜？）
*涉及CP：盾铁、冬寡（或许有Happy/小辣椒）
5.
“噢，随便谁，史蒂夫你可真贴心！”托尼用软绵绵的声音控诉道，并把脸埋进了史蒂夫颈侧绒绒的金毛里，鼻子随即陷进了那薄得可怜的一层肉里。
史蒂夫因为痒而往后退缩，抬起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打了打托尼的眉角：“汪。”
托尼顺势直起了身，虚握住史蒂夫的小短手把它放到自己肚子上，食指和拇指温柔地按抚着史蒂夫后颈的一小块软肉，严肃地说：“贾维斯，帮我预定布鲁斯明天的看诊，我要让史蒂夫健健康康地长大。”
“好的，先生，”贾维斯认真地应下，然后意有所指地提醒，“顺便说一句，健康来源于充足和良好的睡眠——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七分，先生。”
托尼假装听不懂贾维斯的暗示，低头看了眼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史蒂夫，作出为难的样子：“呃，亲爱的，你听到了？贾维斯会给你指路的，而我，我还有一些工作，所以聪明自立的小斯蒂芬，你能——”
“汪。”史蒂夫严厉地打断了托尼的话和所有的幻象，海蓝色的狗狗眼里写满了“我不赞同”——不，托尼，你得和我一起。
在今天的谈话里将自己糟糕的作息暴露了个彻底的托尼斯达克委屈地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向恶势力（史蒂夫那双讨厌的狗狗眼）屈服了。
“希望您能做个好梦，先生。以及，晚安，亲爱的史蒂夫。”贾维斯欣慰地说。
“哼。”
“汪。”
之前有说，史蒂夫在意识到托尼的朋友们都是机器人之后——当然，它们相当可爱而且优秀——产生了一种它目前还不甚明了的情绪。
但到了夜晚，这种情绪尽数变成了担忧。
托尼的床很大，而史蒂夫，说实话，托尼很好，聪明、善良、有爱心——不是发好人卡什么的，可以说从没有人像托尼那样对它好，但是——瞧，在一大段铺垫之后总有个转折什么的——但是，它并不习惯和谁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个谁泛指一切它不太熟悉的人或物。
托尼也没说什么，天才总有些怪癖，像他就不喜欢从别人手里接东西，而相比之下史蒂夫不喜欢和别人睡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于是他从床上拿了个枕头抛到史蒂夫跟前，又进卫生间抽了条干净柔软的毛巾给史蒂夫铺在枕头上，顺道特别居家地把枕头拍得松软：“怎么样？”
“汪汪！”史蒂夫欢快地摇了摇尾巴，绵绵地叫了两声表示感谢。它小小地一跳窝进枕头里整个儿蜷成了一团，只露出一只眼睛殷殷地望着还蹲在那的托尼。
“噢，”托尼呻吟道，“好啦好啦，我这就睡了，老妈。”
史蒂夫拢在腿边的尾巴竖起来扫了扫托尼的手腕，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安心地闭上眼睛又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晚安，史蒂夫。”
史蒂夫半梦半醒间听到托尼在它耳边这样说，便不再挣扎地一头扎进了睡神的怀抱。
——直到它被一声声压抑着的惊喘给吵醒。
“哈……”
“——啊。”
“哼……”
“唔……呜！”
“……呜……”
史蒂夫睁开眼，它抬起头。
柔软床铺上的男人深深地陷进了被子里，他的手紧攥着被单，用力到指节发白。托尼皱着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与恐惧，小到听不清晰的呓语冲破发颤的唇齿叫嚣着他的脆弱和苍白。
这样的托尼让史蒂夫感到陌生。也让他感到揪心——
“托尼？”史蒂夫叫道。
紧接着它愣了一下，正迅速靠近床铺的动作也同时静止。史蒂夫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它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又叫了一声：“托尼。”声音沙哑。
上帝。史蒂夫的心里同时涌出来惊喜和忧虑，但很快被担心给覆盖了。
“呜！”托尼猛地一抽，痛苦地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托尼！”史蒂夫快速地抵达床角，它后腿用力向上一跃，前爪异常顺利地搭上了床沿——不等它惊喜，猛一用劲后紧接着涌出来的那股钻心掏肺的烧灼感就在它的脑海里猛地炸开，它瘦弱的前肢无法承受住它整个身体的重量，垂坠地重力迫使史蒂夫麻木地松开了前爪，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呯——”史蒂夫摊在地板上急促地喘气，它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摔移了位，涌到喉头的刺痛感和腥味让他一阵阵地发冷和恶心。
它从未如此厌恶过自己这孱弱的躯壳。
托尼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边移动着有些迟缓的眼神四下查看。在看到缩在地上发抖的史蒂夫的那一刻，托尼感觉到那股还没有浮上来的、噩梦后的如释重负就生生地被压回了胃里。他的眼前恍惚又闪过他刚才真真切切看见的——那冲天的火光和在火里挣扎的人影。
托尼开始猛烈地挣扎着想要踢开缠住了他双腿的棉被，他虚弱地低吼着，声音破碎而恐惧：“史——夫！？史蒂夫！你怎么样！？”
史蒂夫缩在地板上的身子一僵，他强迫自己停止颤抖和剧烈到异常的喘息——别让托尼担心，史蒂夫，他刚才还在做恶梦。停下，史蒂夫，别让他再害怕。
史蒂夫的毫无回应无限地扩大了托尼的恐惧：“史……史蒂夫？”他用力地蹬着棉被，用手去撕扯，掌心被勒得生疼。
——他就要挣开了！他就要脱离了！史蒂夫，他要到史蒂夫那去。
“汪。”
托尼的动作尽数顿住。
“汪汪。”史蒂夫小声地、颤抖地叫着。
托尼停下了挣扎，抬手捂住了脸，鸡皮疙瘩从他的头顶一下蔓延到全身。他的肩膀无法抑制地开始发起抖来。
“汪。汪。”史蒂夫的虚弱的声音里透出来平和和安抚。
托尼发出一声清醒地呜吟。
——他不能再陷下去了，他得到史蒂夫那去。
托尼一使劲，缠在腿上的棉被被一把扯开狠狠地掷到地上，他赤脚踩上地板，却腿一软径直跪了下去。
他跪坐在那呼吸着，伸了两只手过去轻轻地碰了碰史蒂夫。
“……你还活着吗？”
“汪。”史蒂夫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TBC.